采暖供热要革命，市场化供暖是必然选择

 

 

       一、实行采暖方式的和管理模式的革命，是能源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

 

       6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强调能源安全是关系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全局性、战略性问题，对国家繁荣发展、人民生活改善、社会长治久安至关重要。要积极推动我国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当前，我国处在工业化、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同时遭遇能源安全、生态环境以及气候变化问题，必须创新发展思路，采取非常措施，统筹应对，一并解决。所以，积极推动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是一条必由之路。

 

       我国建筑能耗占到全社会能耗的30%，夏季制冷和冬季采暖能耗最大，约占社会能耗的20%，而冬季采暖供热是能源消耗的大头，占到建筑能耗的40%。我国北方地区采暖供热主要依靠的是燃煤。日益增长的燃煤消耗，又造成了严重的大气污染。怎么实现采暖供热行业的能源革命？习主席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上的重要讲话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吹响了采暖供热革命的号角！

 

       党的十八大确定将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农业产业化作为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抓手，将生态文明纳入“五位一体”建设内容，确立了在建国百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十八大三中全会又第一次提出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以及改革国家的治理体系，提高国家治理能力。去年9月10日国务院印发的《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第十四项、十五项规定“通过政策补偿和实施峰谷电价等措施，逐步推行以天然气或电替代煤炭。积极发展绿色建筑，推广使用太阳能热水系统、地源热泵、空气源热泵、光伏建筑一体化、热-冷-电三联供等技术和装备。”去年12月21日，国家发改委在“关于完善居民阶梯电价制度的通知”（发改价格〔2013〕2523号）指出，各地要在2015年底前制定并颁布居民用电峰谷电价政策，由居民用户选择执行。在今年2月12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把治理雾霾天气提到了消除老百姓心肺之患的高度来认识，动员全社会力量向雾霾宣战。4月18日的新一届国家能源委员会首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强调以促改革调结构为动力，以重大工程为抓手，积极发展清洁能源，推动改善环境质量。国家将大力发展清洁能源生产，加快西电东送，使东中部地区终端用户尽可能多的使用电力清洁能源。据悉，今年要建设１２条“西电东送”输电通道，2017年全部建成，届时，东中部地区每年将减少发电用煤２亿吨，降低ＰＭ２．５排放浓度４％至５％。加上这次习主席的重要讲话，这是中央领导层的持续发力，是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解决雾霾和能源消费革命的一系列重要行动和举措。

 

       单就解决采暖和污染的问题，各级地方政府就必须按照中央的总体部署，顺势而为，因势利导，实行采暖方式和管理模式的革命。

 

       冬季供热是人类社会城镇化发展到一定程度出现的民生保障措施，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单纯的供热技术和工艺就已够繁杂，而且它还牵涉到能源、生态、建筑、环保、人文、社会福利、体制管理等方方面面。

 

       随着经济和技术的发展，供热方式有很多种选择，选择时要考虑的因素也越来越多，如环保能源方面、投资方面、运行管理方面、舒适程度等等。推广哪一种供热方式对一个城市来说都涉及巨大的资金投入，错误的选择或采用某种不适当的供热方式，不仅会导致巨大而宝贵的建设资金的浪费，还会引起能源、环境和社会安定等方面的一系列问题。所以，供热采暖方式和管理模式的革命是我国能源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各级地方政府今天必须面对的重大课题。

 

二、集中供热和电（包括空气源热泵）采暖优劣的对比

 

       不可否认，我国城市沿用了60多年的以热电联产为主、区域锅炉房为辅的集中供暖方式，为我国的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现在北方城市的主要供热模式还依然如此。这种供热模式是在当时的计划经济体制、能源结构和科技水平制约下，被社会所认可、相比之下较先进的的一种方式，但存在着空气污染严重、建设周期长、投资巨大、水资源浪费、输送热损高、供热环节多、管理粗放且复杂、供热纠纷多等问题。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城镇居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住房条件的极大改善，粗放、大锅饭形式的集中供热不仅给当地政府造成了巨大的经济和维稳压力，也给区域大气治理造成了极大的障碍。主要表现在：

 

       1、环境污染严重——燃烧一吨标准煤，就产生二氧化碳2620公斤，二氧化硫8.5公斤，氮氧化物7.4公斤，烟气10000立方。

 

       2、初投资大——锅炉、管道管件、散热器或地暖等投资，每100平方米住宅建筑均花费1.4万元以上，还要占地，消耗金属材料超700KG，使用寿命一般在10—15年，管网铺设、维修，占用市政道路，扰民严重。

 

       3、调控不便、浪费能源——用户有的温度不达标，有的热得开窗，用户只能被动的接受供热结果，没有自己选择温度、时间的能力；我国建筑能耗是全社会能耗的三分之一；在相同条件下，我国供暖能耗是发达国家的2-3倍。

 

       4、供暖死板，人性化差——供暖起止日期和温度固定，遇特殊天气变化调整不便，对特殊人群的人性化需要调控也不便，不管用户在不在家，一个模式供到底，满足不了人们日益凸显的差异化采暖需求。一旦出现热源或供热管道故障，将导致大面积停热，影响群众生活和社会安定。

 

       5、收费难、供热亏损严重。采暖商品化至今未能彻底实现，它已成为我国市政行业改革的最后一个顽固据点。热价政府统一制定，主要燃料煤炭价格则是随行就市，供暖单位亏损严重，难以对陈旧管网更新改造，也难以对既有建筑供暖系统升级改造。地方政府为此背上了沉重的经济负担，

 

       6、热计量收费改革阻力大。尽管住建部以达到建筑节能减排的目的，已经倡导、推进热计量收费多年，但困难重重，阻力巨大，进展缓慢，北方城市落实热计量收费面积不足建筑面积的5%，各地政府难释重负。

 

       7、管理复杂、纠纷多。热源和热力站经营管理形式复杂，利益诉求各不相同；部分居民住宅和公建建筑保温性能差、热损高，不是分户、分室控制；老旧小区二次网产权不清、年久失修、腐蚀、堵塞严重；部分市民节能意识差，私接换热器和放水现象比较普遍，空置房比例逐年提高，不交热损费现象严重，供热纠纷多。

 

       8、舆论导向出现偏差。一方面，地方政府强调供热的民生地位，承诺不让一个百姓挨冻，激起了群众对供热的高期望值，遇到室温不达标的情况，动辄堵马路、堵政府，发泄对供热企业和政府的不满；一方面对供热实际情况介绍不够，热源建设滞后、热价偏离供热成本等实情群众不知晓，让群众产生政府不作为、供热企业偷奸耍滑和专横跋扈的误会，结果是百姓不满意、企业有怨气、政府和管理部门疲于应付的局面一年甚于一年。

 

       9、南方难推行。冬冷夏热的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随着气候变化、极端天气的增多，寒冷的冬季人们也要改善室内环境，由于供暖时间短，采用集中供暖极不合适。

 

       人类采暖的历史，随着时代变迁不断发生着质的演变，每一次跨越都是一个新的里程。时至今日，人们对采暖系统的要求已经不再仅仅是“不冷”、“够暖和”，而且还要“舒适”，于是多元化的采暖方式正在各地推广应用，象燃气锅炉供热、壁挂炉采暖、地源热泵供热、电采暖等等。

 

       经过笔者对各种供热采暖方式的跟踪对比，我个人认为电采暖正在成为高贵的时尚之选。电热采暖在北欧、北美各国是比较普遍的一种采暖方式，经过长期的实际应用，被证实其拥有很多其他采暖方式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业已被全球越来越多的用户认同和接受。随着我国电力结构的调整，核电、水电、太阳能电、风电、生物质电等清洁可再生电力占比会越来越高。电作为清洁能源在人们的生产生活会越来越普及，越来越依赖，尤其是，风电、水电、太阳能电等可再生的电力资源，会越来越受到人们的推崇。

 

       再加上，“煤从空中走”的发电模式的推行，使热电机组逐步移向坑口电站，城市的用电，会更清洁、更充沛。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发展，电采暖以其简单、可靠、清洁、便利、节能等优势，被世界认为最高端的采暖方式，就像铁路发展史一样，内燃机车取代蒸汽机车，电力机车取代内燃机车，是科技社会发展的必然，现代人们已经体验到了电力机车为核心的高铁时代，带给人们的极大便利，相信在不远的将来，随着推广力度的加大，人们也会享受到电采暖的舒适和便利。

 

       电采暖目前有两类形式：一类是以热泵为基础的电采暖技术，包括土壤源热泵、水源热泵、污水源热泵、空气源热泵，能效比较高，但受使用环境的限制。另一类是以电阻直接发热的形式，包括电暖气、空调、电热膜、电热布、发热电缆、碳晶板、碳纤维、蓄热式电散热器、电热水锅炉、电磁热水器等，使用比较方便。

 

       总体来说，使用电采暖具备以下优势：

 

       1、低碳环保、安全可靠——电是清洁能源，也可称为可再生能源。随着我国电力事业的蓬勃发展，水电、核电、太阳能光电、风电、生物质电等可再生电力比重不断增加，火电也正在向坑口转移。电力系统改革正在步步深入，电价水平也会与世界接轨，越来越低。用电采暖逐步取代现有的集中供暖，有利于实现节能减排目标的实现。同时，电采暖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其安全性、稳定性和节能性已经非常可靠。

 

       2、简便易行——没有集中供热系统所必须具备的热源厂、一次网、换热站、二次网、用户散热设施等环节，接电就可以供暖，使用功率分配系统，可有效的避免电力增容，设备安装投资一般在180元/平米以下。

 

       3、运行费低——据用户使用数据统计，由于用户行为节能显著，电采暖费比集中供暖还省30-50%，最高也不会超过当地的集中供热费用。

 

       4、使用寿命长——因为发热设施简单、稳定，像电热膜、发热电缆实验室检测寿命都已超过20万小时，按每天工作8小时、每年工作150天计算，其使用寿命长达百年。

 

       5、使用方便，更人性化——基本上免维护，不用担心漏水、跑电，通电即热，断电后还能维持温暖一段时间，使用方便，便于调控，行为节能显著，容易满足广大居民不同的采暖需求。

 

       6、避免了供热纠纷——省却了供热的许多中间环节，没有了热水的跑冒滴漏，可以随时随意的调节室内温度。

 

       7、摆脱热改难题——用多少热，交多少电费，真正实现供热商品化，政府不用再为热计量改革发愁。

 

       8、减轻了保民生的工作压力——使用电采暖，使用户直接面对电采暖企业。各级政府不用再为协调供热企业与用户之间的矛盾操心费力，政府财政不必再为保障供热补贴大笔资金，市政道路也不用再为热网改造、抢修而变得拥堵不堪。

 

       9、促进节能建筑的发展——三分供热，七分保温。建筑物保温性能越好，室内环境越舒适。推广使用电采暖，提高了建设项目的品味，倒逼开发企业提高建筑的保温效果。

 

       10、有利电网的安全运行——利用夜间的谷期电供暖可有效缓解白天用电高峰，减少峰谷电巨大差额，使电网更安全高效运行。

 

       目前，不同形式的电采暖在国内发展十分迅速，其可靠、便利、节能、环保等优势得到了用户和相关单位的认可。由被动地接受供热，变自主的进行采暖，电采暖正在供热采暖市场发挥越来越关键的作用。所以，采暖方式由燃煤为主的集中供热向清洁无污染的自主电采暖过渡是发展的必然。当前，存量建筑可以沿用现有的采暖方式，新建建筑应该果断地采取电采暖方式，以解决采暖过程中能源浪费的问题。

 

三、市场化采暖供热管理模式是能源革命的必然

 

       夏季炎热、冬季寒冷是气候变化的两极。为追求舒适的生活，夏季降温、冬季采暖，是人们适应自然气候变化的基本需求。而热这种能量，它具有自主从高向低散发的不可逆性，它不像水和电一样打开开关就可以计量使用，它以传导、对流、辐射等方式，自发的从温度高的物体向温度低的物体散失，不好管控，如果没有外部能量的作用，热量绝对不会从温度低的物体传向温度高的物体。人的正常体温是36~37度，体感最舒适的温度在18~26度。因而，冬季供热要比夏季制冷更复杂、更让人们关注。

 

       看一下城镇与农村采暖的比较，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北方城市居民普遍都有采暖补贴，当地政府统一制定采暖价格，采暖效果普遍高于农村地区，因采暖引发的群体事件都集中发生在城镇；而农村居民既没有政府的采暖补贴，又没人统一管理热价，采暖效果远不如市民，却从没发生过供热引发的群体事件。其根本原因就是管理机制的不同。城镇居民采暖实行的是政府大包大揽的集中供热，而农村居民采暖实行的是市场模式的自主采暖。

 

       在城市市政行业当中，各个地方政府对采暖供热行业格外重视，既发给城市居民采暖补贴，又统一管理热价，结果是管的越多，群体事件越多；而其他的水、电、气行业，政府只管价格，反而群众满意度高，行业发展平稳。

 

       衣食住行是人们生活的基本需求，当代的中国公民享受着充分的自由选择权，而采暖仅仅是居住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地方政府却管理了两次，显然与党的十八大三中全会提出的市场在资源配置当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相背离的。

 

       住建部大力推进供热计量改革，其真正目的是实现建筑物的节能减排。但从实践看，遇到的阻力极大，一是计量手段不统一，住建部推广的四种热计量技术路线各有优缺点，计量器具质量参差不齐，计量技术仍不过关；二是没有把供热企业和热用户的利益统一起来，用户少用热，未必供热企业少烧煤，供热用热的神经反馈系统不健全；三是房屋建筑的保温系统不到位，特别是户与户之间、楼层之间、住户与楼道之间的保温没有考虑，给热的散失提供了途径，在居住面积增大、楼房空置率提高的现实情况下，热资源浪费持续增长，居民采暖满意度逐年下降。建筑能耗占到全社会能耗的三分之一，应该加大建筑节能的力度，当前的重点应该是在建筑物节能保温上做文章，强化和提高建筑节能标准，不仅是外围护保温，各个房间的保温也应该加强，只有保温做好了，热计量才能有基础和支持。要做好供热计量改革工作要多管齐下，在提高建筑物保温性能的同时，严把计量设施质量关，加强与供热企业的联系，避免形成两张皮，并大力引进能源合同服务公司参与供热计量改革。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市民对采暖的需求差异化越来越大，有人需要温度高一些、有人需要温度低一些、有人需要供暖时间长一些，有人需要花费少一些，就像有的人喜欢吃大米、有的人喜欢吃面食一样，一种模式难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一刀切的集中供热模式已经越来越不适应社会的发展变化，实行差异化供暖是大势所趋，是社会发展与进步的体现，是对供热管理的新要求。所以，采用能够自己控制时间和温度的采暖方式会越来越被人们认可和接受。高效、低碳、节能、人性化控制的采暖方式，是未来供热的发展方向。

 

       实现差异化供暖的前提是供热形式的多样化。当前可供选择的采暖方式有热电联产的集中供热、工业余热供热、区域清洁燃煤锅炉供热、天然气锅炉供热、天然气壁挂炉供热、热泵（空气源、水源、土壤源、污水源、）供热、电采暖（蓄热式电暖气、蓄热式电地暖、电锅炉、空调、电暖气等）。不同的采暖方式可以实行不同的价格，让居民根据自己的住房条件和经济条件自行选择不同的供暖方式，让市场机制发挥作用，居民的供暖效果找市场，而不要找市长。政府需要发挥作用的是关怀弱势群体不挨冻和各种采暖方式符合国家产业政策以及依法调解供热纠纷。

 

       有了差异化的采暖需求，便有了多样的供暖方式，也便有了多元化的供热投资主体，一刀切的供热模式、垄断化的经营方式、大包大揽的供热管理体制也便烟消云散，能源合理配置、广大居民各取所需、采暖供热行业良性健康发展的局面就会形成。